了些名堂。他曾在天一那里见过这种古字,这与四方神庙有关。
这个发现让他很兴奋,此处没有纸笔,他干脆把古字记在脑子里。古丽觉得奕宁很奇怪,不就是一块刻了字的大石头吗,有这么有趣?
回去后,奕宁用木棍在地上画出脑海中的古字。其中有一些字符是残缺的,他只能猜测大概的意思。
研究过后,他认为这是一首很古老的诗,其中提到了原一神,这是奕宁断定这诗与四方神庙有关的因素。诗中的信息很有限,不过有几个关键词值得推敲,一是“峡谷”,二是“狼星与杜兰星的孩子”。杜兰星是草原上的叫法,实则就是北斗七星,奕宁认为,顺着星宿指引的方位,寻找到一处特定的峡谷,就能找到四方神庙中的北方神庙。
他这办法属于“天星下照,地气上应”的范畴,估计将这信息交给魔宫人,很快就能推算出神庙位置。
在同罗避难还能有这般收获,真是令人惊喜,可惜奕宁现在难以联通外界,不能把消息传递给严以琛和叶渡清。
晚上吃饭的时候,奕宁和巴勒说起这件事,询问他草原上是不是真的有一道这样的峡谷。巴--≈gt;≈gt;勒擦着马头琴想了挺久,说自己的外祖母是从别的部族迁徙而来,曾经对年幼的他讲过峡谷的事情。但是外祖母去世已久,巴勒也记不太清她当年的讲述,更不知道峡谷在什么地方。
古丽问奕宁什么是四方神庙,奕宁就把严以琛和叶渡清在西域的见闻告诉了她。古丽完全不能理解神庙里的景象,这离她的生活太遥远了。“为什么要找这些神庙呀?”
“我的一位朋友患有疾病,如果不加干预,可能会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世,神庙里也许有治愈他疾病的方法。”奕宁嚼着白天采的蘑菇,说道。
古丽还是有点迷糊,挠着头去外面巡视牛羊。奕宁看着全黑的天色,问巴勒:“附离鹘今天还会回来吗?”
巴勒的神情有些忧虑,他今天没有听到狼叫声。“也许会,也许不会。”
奕宁察觉到他的忧虑,也走出去,望着山的方向。上次附离鹘说,他没有抓住艾热木和伊拉勒,今日进山这么久,是因为这事儿吗?
巴勒似乎一夜未眠,等太阳跃上地平线时,他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草原上的老牧民似乎都是这样,下了马之后就似落地的雄鹰。只有骑在马背上,他们的精气神才是最佳的。
奕宁也没睡太安稳,见巴勒这么早出去,轻轻推醒了古丽。古丽见状,就和奕宁骑马跟在爷爷后面,在晨光中往山那边走了好远。
巴勒突然下马,蹲在了地上,奕宁和古丽连忙过去,他们看到地上有一具狼的尸体。
这狼身上遍是伤痕,在地面上留下断断续续的血迹,它应该拖着自己伤残的身体走了很久,最终失血过多而亡。
三人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巴勒又往前走了一段,发现第二具狼尸。这只狼受伤更重,喉咙被撕裂开了,嘴和眼睛都张着,身体僵硬。
它身边有不少狼脚印,刚才那只狼也许是它的同伴,在它死去后徘徊很久,随后才踏上路途,失血而亡。
循着血迹继续向前,他们最终看到一地狼藉。十余只残缺的狼尸七零八落的散在山外草地上,地面被血染的斑斑驳驳。
附离鹘蹲在其中一具狼尸前面,一动不动,奕宁只看背影就能知道,他很生气。
良久之后,附离鹘站起来,低声对巴勒说:“我要进山几天。”
巴勒点头,把自己马背上的物资都给了他。两个老头其实很少说话,他们的交流几乎全靠肢体和眼神,很多情况下,附离鹘往那一站,巴勒就知晓他需要什么了。
临走前,附离鹘转身回来,深深地看了奕宁一眼。奕宁已经预想到了某种最坏的结果,心情复杂地目送附离鹘离去。
回到居住地后,古丽去干活了。奕宁叹了口气,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随身的几样东西,在巴勒面前坐下。
巴勒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摆摆手,“去还是留,是你的选择,不管怎么样,我和古丽都不会怪你的。”
“谢谢。”奕宁与爷孙俩不过相处几日,但已经与他们建立了不浅的连结。
“如果要走的话,还是去和古丽道别吧。如果不道别就走的话,小古丽才会恨你嘞。”巴勒拍了拍奕宁,也出去了。
不知为何,走到了这一步,奕宁鼻端有些许酸涩。他坐在那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穿戴上所有物品,出帐找到羊圈中的古丽。
那两只小羊羔已经回到了羊群中,古丽为它们找到了慷慨的奶娘,眼下它们正在一股劲儿地吸收乳汁的养分,不过看到奕宁,还是欢欣雀跃的跑过来,用脑袋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