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与他相对,投来那一个让他离去的目光。
他的脚步被这股力量推向门外。
颂意站在门外,隐约想到了什么,当下便要迈步入内,却被身后某只手拉住动作。
尔娘从他身后绕过,稳步走入殿内,屈膝跪地,向她行礼,温柔而坚定地同她道:“少主,别怕,我来了。”
彤华的目光倏然通红。
第266章
内外 不能由你做最终的罪者。
门被再度阖上,所有人都被摒除在外。陵游背对殿门,对他们道:“慎知守门,你们都先去吧。”
各仙侍与使官纷纷退后,颂意驻足原地望了陵游一眼,见他对他微微扬了扬下巴,这才拱手退后而去。
陵游看着他,心中若有所思。
步孚尹与他并肩站在重檐之下,微微侧首,不动声色地望着他思忖的神色。陵游没有察觉到他的凝视,仍旧放空地看着这空阔厚重的宫室,但他的心情却非常复杂。
他非常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是——他正在非常不合时宜地、非常疯狂地嫉妒着他的弟弟,又或者是每一个可以在真正危急的时刻走近她身边的人。
因为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非常清晰地认识到,他始终不是最为她信任、或者说是她心中真正认定可以信任托付的那个人。
他被她推开,不允许探听到有关此事的任何消息;陵游上前追她又放手,而他连上去阻拦的身份都没有。
她去平襄那里领罚,他没有陪同的权利;她如今回来了,他没有入内的资格。
颂意是简子昭从外面送进来的,却轻松地获得了她允许近身的信任;尔娘是平襄给的,但可以在这样处理事件的关口站在最前;陵游不必她多说一句,就可以站出来为她处理其他。
连与她争得没完没了的昭元,都在与她密谈之后默契地保持了口风一致,真正什么都不是的,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陵游盘算着如何考验颂意又是否要将他提拔起来的事,一回头看到步孚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他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步孚尹转开眼,没有说出他那些难堪的心思,只道:“昭元不肯开口,尔娘是内廷送来的,我在想彤华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残杀使官,是为了隐藏什么事情。”
陵游沉默了片刻,伸手示意他与自己向另一边无人的拐角处走去,低声道:“尔娘也许保不住了。”
他在步孚尹深沉的目光下开口道:“我虽然和彤华一起在内宫长大,但是我们两个终究是不一样的。彤华与尊主之间一定是有秘密的,涉及到这些事,我们谁都无法插手,尔娘就是最合适站在中间联系的那一个。因为她无法背叛彤华,也无法背叛尊主。”
步孚尹以一种并不能完全相信的口吻反问道:“无法背叛彤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