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整个白寒樱的存在都不如这一双眼睛。
白寒樱走下高台,踏过花l径,分花拂柳,停到漂亮美人前,伸手抚平她的眉头,“你想离开吗?”
你皱眉了,你不喜欢这里。
“我可以离开吗?”
白寒樱微微一笑,“你想,就可以,跟我走。”
寒樱夫人的路,没人敢拦,她将美人送到帝宫门口,“走吧。”
就这么走了?
大摇大摆的?
美人很惊异,但还是头也不回的跑了,感谢这位好心人。
好心人不好心,白寒樱敛平唇角,垂下眼睑,多漂亮的故人之眼。
那么像那么像。
白寒樱回头道:“把所有人资料送过来。”
侍从连忙低头,“是,夫人。”
她前脚放,后脚就有人消息报给冕下,暗搓搓上眼药,极隐秘的挑拨,他还以为停留在秦廷勾心斗角那一套,冕下居高临下的赏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她不能吗?”
不能吗?
冕下说完就走了,这些聒噪的存在不能在她生命里留下丝毫痕迹,虚无的就像烟气,拂过就散了。
所以能还是不能呢,侍从们聚起来开了个会,试图分析圣意,会议结果是,夫人做什么都该支持,坚定支持。
时间快快的走,生命变得乏善可陈,大地升起硝烟,星辰不停闪烁,有许多人背井离乡,踩过无数条路,脚步一顿就上了战场;有许多家族延续骤止,是一棵树的倒塌;有沉默多年的土地终于迎接了生命的诞生,是一株苗的发芽;有多少人剪去了长发,剥除了腺体,挺直了脊背,抬起了头;有旱地落雨,有水泽退去,有草长莺飞,有花开遍野,没有知识就去学习,没有体能就去锻炼,没有体验就去经历,没有风雨就走出温室,享受大自然的洗礼,接受自由而残忍的命运。
“你好,我来报道。”
简单衬衫长裤的女子放下手提箱,对守卫笑了笑,长发被束起,规规矩矩的扎在脑后,朴实而毫无新意。
守卫核查过信息,顺势提交了实时报告,开门放行,啪的立正敬礼,“欢迎您的加入。”
“逾白——”
和守卫声音同时响起的是一声呼唤,一抹身影从深处跑出,一路奔跑,直到用力的拥抱。
守卫瞪大眼,我靠顶顶级的大领导!
逾白笑到眼眶酸涩,“我毕业了,我来了。”
柳星横说:“逾白真棒!”
“来吧,我们过去,如今的工作很忙哦。”
“没问题。”逾白早已习惯忙碌的生活。
但闲话时间还是有的,柳星横边走边顺口八卦,“生活怎样?”
“很好。”
“感情怎样?”
“分手了。”
“啊?”
终于轮到她啊了,逾白坦荡释怀,“我给不了安定,在爱情之前,我有更大的梦想。”
“哇哦,我们逾白变得好坚定啊,真棒,一起加油吧。”
“叩叩叩。”
有人敲门,秦朝露打开一看,哟,是个年轻靓丽的美人。
美人很有礼貌,漾出一抹甜笑,“你好,我找江部长。”
终于等到踹江竹静出去的机会了,秦朝露请人进来,让楚晞去叫江竹静起床,顺便给她收拾行李。
今天就扔。
江竹静刚结束通宵,人累的要命,眼睛都睁不开的往沙发上躺,“什么事?”
是哪个工作方面?
她甚至都没睁开看一眼。
楚晞站在房门边犹犹豫豫,真收拾行李啊?
秦朝露瞪她,这闺女不能要了,把你一起扔出去。
死道友不死贫道,楚晞想还是江姨你走吧,她还是要靠着亲妈的。
靓丽美人取出文件,双手递上,“师姐,这是院长他们托我交给你的。”
江竹静骤然睁眼,直身坐起,正颜厉色,“你是谁?”
“楼心月,”楼心月不在意她的冷眼,浅浅一笑,“来自星辰药剂院,但是除名者。”
楚晞还在悲悲戚戚的打包行李,“这件妈妈买的,给不给呢?”
“这也是妈妈买的,这也是,都花的妈妈的钱。”
秦朝露:“……我也没有教你抠门啊,行了别收了,出来吧。”
诶不收了?
楚晞连忙关紧衣柜门,太好了,财产还是放家里好。
三瓜两枣也是财产。
楼心月简要概括了自己的生平,“因违反药剂院铁律,遭到除名,行业封杀,走投无路之下,流亡到阿拉亚。”
这是字面上的真相,聪明成江竹静这样子,自然听得懂其内的弯弯绕绕,如果真是药剂院除名,那是背叛者,院长绝不会把东西交于她。
江竹静终于被秦朝露养出了一点温情,就像楚晞被养出了人性,“走了这么远的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