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连钰,便是逍遥派的掌门,且不论慕容霄说的是真是假,慕容斐要杀戚连钰便只有一个理由,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如今二人已经反目,戚连钰对慕容斐而言,是最大的威胁。
慕容霄继续道:“千绝宫杀手当中有七名高手,慕容斐今日派出的,便是这七个里武功最高的那个,无人知道她的名字,只被人唤做叶三姑娘,据传是在三招之内可击中对方死穴。你所知道的姑苏城先前被杀的官员,大多死于她手。”
荣蓁道:“你是中了她的掌法?”
“她的掌法还没到能伤我的地步。”慕容霄眉宇间有些郁卒,“戚连钰毕竟是武林中的高手,没那么容易被千绝宫的人所杀。我隐在暗处,她们打斗之时,我适时出手杀了那刺客,却也被戚连钰劈了一掌。”
那刺客既然是千绝宫的高手,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除去,或许除了他肩上这伤,身上还有其他伤处也不一定。荣蓁几乎脱口而出,“既然知道危险,为何不唤我一同去?”
荣蓁话音一落,便见慕容霄的眼眸亮了起来,荣蓁语罢才知懊悔,她早就决定只做表面功夫,不纠纏进慕容氏与武林的恩怨之中。
可话既然脱口,便没有收回的道理,荣蓁硬声道:“若不是你独自行动,怎会腹背受敌,如今受了伤也是活该。先前按你所说,戚连钰也是你的仇人,你救她,只是不想让慕容斐的诡计得逞吧。”
慕容霄漠然道:“她即便是死,也不该死在慕容斐的手里。”
荣蓁听他所说,已经想出了大概,逍遥派的人早些天接到了慕容斐发出的婚帖,便已经出发,前来姑苏参加慕容霄与她的大婚,即便那两人早已不合,但慕容斐毕竟还是武林盟主,戚连钰只能与她虚与委蛇。按着慕容霄回来的脚程,逍遥派应离姑苏城不远了。
荣蓁站起身来,道:“我去让秋童给你疗伤。”
慕容霄看着她道:“你顺便让他看见我这幅模样吗?”
他这话里像是对她不满,荣蓁没好气道:“这也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你给我下了蛊,我又怎么会……”
慕容霄坐起身来,将衣衫合上,“你回去吧,我会自己处置伤口。”
她明明说的是他肩头的伤,他倒替换了概念,仿佛一切都是拜她所赐,荣蓁只能伸出手,道:“药膏在哪儿?”
慕容霄此刻倒是乖顺,伸手摸向榻下暗格,将一瓶药膏取了出来。
他的身体她看也看了,也动了手,如今倒也不差这些了,荣蓁将药膏抹到他肩头,而后将药膏轻轻揉开,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离得近些,额间垂下的发丝轻轻划在他的手臂上,倒让人有些痒,慕容霄慢慢伸出手去,将她额前的碎发绕到耳后,荣蓁手上动作一顿,侧眸看着他,慕容霄却盯着她的唇瓣,问她,“方才为何要亲我?”
混乱的记忆已让她强压在脑后,可他竟又提起,明明对这个人心生抵触,为什么又会吻住他,怕是连荣蓁自己也想不明白,许是那蛊的作用,荣蓁别过头去,不去看他,“你觉得是为什么,难道要我告诉慕容公子,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要你,这样的话你自己可会信?慕容霄,我和你方才的事,只是拜你下的蛊所赐。”
“你说谎。”慕容霄分外执拗,可要他如何说,他觉察得出来,她吻着他时连手上的动作都变得温柔了些。
他自问不是那些守旧的男子,可与面前这个人只除了最后雷池一步,什么都已有过,他心底有个声音,留住她,告诉她你的不得已。
荣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的身体似乎对她存了诱惑,早在山林中独处时便是如此,自然没办法全都推脱到情人蛊的头上,荣蓁道:“世间女子大多如我这般,情谷欠一起,纵是对着自己厌恶之人,也是下得去嘴的。”
可她这样的话早就无法刺痛慕容霄,他贴了过来,从身后拥住了她的身体,“我只那两桩事算计了你,而当初我也只当你是朝廷的人,并未……”并未知晓他二人会有今日。
而这情人蛊也只是为了制约她离开姑苏,她既然已经是入了慕容府的局,事情未结束之前,自然不能离开。
荣蓁的身体僵住,只听着慕容霄在她颈边道:“我自少年时便存了复仇的心思,这么多年,从未有一刻忘记过。此时也未必是最好的时机,只是我却也想问一问,等我了结了一切,你可愿随我一起重建慕容府?”
慕容霄即便再心硬,到底是个男子,主动坦露自己对一个女子的情意,这已经是慕容霄所能迈出最大的一步。
见荣蓁沉默着,慕容霄知道她怕是还难以接受,或是在揣测又使了什么计谋,“你不必这么快答复我。”
慕容霄没有忘记,她还有一个所谓的心上人,这个人或许有,或许没有,但他们若是成了婚,他也会做一个好夫郎,不会比旁人差。或者她介意入赘之事,他也会告诉她,自己并无强迫她入赘之意,男女婚嫁,自当遵循大周礼法。
荣蓁回过头来,眼神里却满是茫然,“你难道不知我身份吗?”
慕容霄面带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