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来了?”站在医生旁边被阿艾泽骂得狗血淋头的雄虫主管一头的汗,看着凌长云暗暗叫苦。
“陛下让我来的。”凌长云疾步走到床边,脱了长外套盖在亚雌身上,俯身伸手探他的鼻息。
还有点儿气。
他高了声音:“医生!”
医生闻声下意识要跑过去,又在下一秒顿住了脚步,犹犹豫豫地看向雄虫主管。
雄虫主管擦了擦头上滴下来的汗,赔笑道:“冕下,这两只雌虫最后都是要死的,而且缡楼的医生都是专门为雄虫阁下提供服务的,这怕是不合规矩。”
凌长云转头,惊愕地看了他几眼,终是咽下了话音,道:“那也要查清楚,你不把人救活拿什么查?”
雄虫主管:“这,这不是明摆着的,等兰兹族长来了就是了,也没什么必要查吧?”
凌长云顿了几息,手指不自觉地攥了攥,平静道:“是我让看的。”
“这……好吧,既然冕下开口了,那——”雄虫主管转头示意踌躇在原地的医生。
医生立马应了一声,疾步走过去。
凌长云直起身让到一边,视线转向中间的几人,还没开口,雄虫主管就让人搬了把椅子过来:“冕下,您先坐,等兰兹族长来了有了结果了,您再回宫告诉陛下。”
雄虫冕下尊贵无比,但到底还不是祭司,手上也没有半分实权,他只管捧着把人招待好就是了,至于其他……自然还是得等着议阁过来处置。
凌长云看了他会儿,收回视线:“不必了,等着就是了。”
“欸。”雄虫主管应了声,松了口气。
要是这位硬要掺和进来,他还不好办。
事情闹得太大,贝墁很快就赶来了,一进门抬靴就将被捆久了身体有些僵硬的西兰白踹倒,军雌头撞到桌腿,上面摆着的琉璃花瓶“咚隆”一声滚下来砸碎在他脸上,一张脸登时血肉翻飞。
“族长……”阿艾泽看到贝墁来了,顿时站过去,又有些怯。
贝墁扫了一眼他脖子上被人死命拉走后留下的青紫指印,声音阴冷:“废物!”
“贱虫!”贝墁转头看见丹安瓦的尸身更加恼怒,“杀议员,我看你家有几条命可以抵!”
“来人——”
“等等——”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凌长云止了话音朝门口望去——
是路彻得斯三人!
贝墁听到声音才察觉到,先是抬头望了眼站在床边的凌长云又回头看了眼正朝西兰白走的三名军雌。
“哟,”贝墁笑得阴阳怪气,“哟,今儿什么日子,冕下大驾光临,几位中将也来了?”
“是跑来看看我是怎么处置这只虫豸的吗?”
奥列伦希冲上去查看西兰白的情况,纳恒和路彻得斯对了个眼神,走到雄虫主管面前:“监控呢?”
“什么监控?”雄虫主管看着这一群人,只恨不得立马转身跳下去。
纳恒声音冷得很:“别装傻,监控。”
“这……”雄虫主管视线漂移,有意无意瞥向贝墁。
贝墁盯着面前的路彻得斯,头也不回道:“给就是了,磨蹭什么?”
“是,是。”
录像很快就投到了房间光屏上,事情的全貌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行了,都清楚了吧?”贝墁道,“劳烦军部现在把这贱虫的资料给我,虔屿还一堆事呢。”
暴动期因为暴怒提前发作,又被雄虫精神绳捆了很久,近在咫尺又得不到安抚,西兰白已然快失了智,跪趴在地上抽搐不止。
奥列伦希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死死按住他不让利爪刺破血管,闻言扭头:“你要干什么?!”
“奥列伦希!”纳恒低斥了他一句。
贝墁眯了眼:“你在冲谁吼?一个军雌胆敢杀了议员,按律是要全族雌虫处以烹刑的。”
“?!”
凌长云蓦地看向他。
路彻得斯抬步挡住了贝墁看向奥列伦希的视线,神情平静:“贝墁阁下,您家的议员险些弄死的是缡楼的亚雌,可不是你们兰兹的雌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