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
他教会她无需藏着掖着,坦然接受身体的每个变化,直白表达出自己究竟舒不舒服、有没有被取悦到。
做完手头事,付迦宜随意低下头,目光落在他腕间,愣一下,“你换表了吗?”
她记得之前那块表是金属材质,这块换成了黑色皮革表带,差别明显,想不注意到都难。
程知阙缓声说:“上次不是刮到你头发了?正好趁机换了,一劳永逸。”
付迦宜想起前两天在车里,她被表带刮到一撮头发,当时程知阙忽然顿下来,搂着她,耐性十足地帮她一点点摘掉。
上一秒还嵌进她身体里肆无忌惮掠夺的人,下一秒能温柔得滴水不漏。
可能对程知阙来说,喜欢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他处处体贴,待她极好,毫无疑问是个完美情人,她又何必非要抛开当下,固执地去憧憬不作定数的以后。
可不甘心也是真。
他太会爱人,她不愿意也不希望将这份偏爱有朝一日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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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付迦宜分开,从住处出来,程知阙到庄宁新租的那套房子去见徐淼。
徐淼抛下公司诸多事宜,连夜买了张机票,昨天早晨刚到马赛,来跟他商量要事。
最近这段时间,徐淼和威斯里应外合,一直在观察付家那边的动向,终于发现了苗头,再结合跟扶舟会馆有关的近十年报道,仔细比对一遍,得出一个结论——那半页合同纸上的名字不是别人的,恰巧是当年诱导程闻书签保险协议的人。
那人叫王楚,法籍华裔,曾是付迎昌的总助,去年才被调职,如今在付晟华麾下做事。
扶舟会馆属于单独划分出来的个体,跟付家产业关联不大,在人事任免上有绝对的自主权,正常走流程调职会被记录在册,王楚凭空被调,来了招金蝉脱壳,查不出身份也正常。
如果其中没有端倪,任谁也不会相信。
知道这事后,程知阙昨天特意去了趟分馆。
近期有付迎昌亲自坐镇,分馆里面很多保密档案被抬到明面上,包括当年程闻书签过的那份协议的原件。
协议内容弯弯绕绕,藏了各种不对等条款,受益人那栏倒一眼明了,填满了他的名字。
程闻书不是文盲,自是不会轻易上当,换句话说,她是为了不给儿子增添负担,才选择上这条贼船,以身应赌,结果还是赌输了。
程知阙费了点心思才拿到复印件,之后去酒馆和徐淼汇合。
徐淼多少能看出他的阴鸷,没继续往下聊,给两人杯里倒满酒,闷头饮尽,直到深夜才喝尽兴。
徐淼认识程知阙这么多年,自认为对他还算有一定了解——能让一个百毒不侵的人产生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这世上除了他母亲,恐怕再无旁人有这能力。
一整晚过去,程知阙又恢复成往日那副波澜不惊的闲散样子。
徐淼这会正在屋顶吃午餐,折叠桌上摆满了从集市打包回来的美食,见他踩梯子上来,笑说:“怎么快中午了才来?被爱情绊住脚了?真搞不懂,这恋爱到底有什么妙处,居然能让人趋之若鹜。”
程知阙坐到对面,倒一杯温水,不紧不慢回怼道:“你这种和单身没区别的已婚男自然不会懂。”
徐淼佯装不满:“你这话就有点针对人了不是?我也不想搞单身人设,问题是人安娜压根不理我,不然你给我想想办法?”
程知阙懒得搭理,“你自己埋的雷,自己负责处理掉。”
过了会,徐淼喝掉最后一口马赛鱼汤,扭头往远看,“有一说一,你叫庄宁找的这房子地理位置真不错,正好可以看到分馆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人从门口进出,简直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