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马文成介绍的时候可是抱着极大的热情:“梅树村跟市里商务局合作,做一个扶持待业青年就业的活动。就是免费提供教学,免费提供一百块肥皂,支持待业青年就业。”
“这个你别看……”
谁料他话还没说完,王小瑞就打断了,“马叔,这能算是梅树村吗?这不就是让卖肥皂去吗!”
马文成笑着解释:“你听我说完,要是卖得好,人家就提供更多的梅树村产品,要是再卖得好,人家就帮你办一个梅树村门市部。小瑞啊,这可是好机会,你想想看,梅树村门市部多挣钱啊,以后你要是……”
“这根本就不是梅树村,马叔你怎么这个也信啊,人家说卖得好就帮你办门市部?到时候怎么样还不是人家说了算,说你不行就不行,你行也不行。”
“再说了,那肥皂怎么卖,不会是挑着肥皂满街道溜达吧,还不够丢人的呢。要是去梅树村当他们的职员还可以,当卖货郎我不干,我还高考呢!”
马文成可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人家还没看上,他扭头看向了王小瑞他爸,“老哥,你觉得呢?”
他爸搓搓手,根本不拿主意,扭头往屋子里看,一瞧就知道,他老婆当家,结果里面的声音是:“去什么去,我们家小瑞是要上大学的呢,马文成,你让他卖货郎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嫉妒我们家小瑞能上大学?你们家马辉成绩不好……”
马文成哪里想到,他好心好意还让人给误会上了,气的直接扭头就走,就这人家也没放过他,“你别走啊,你说清楚!”
马文成出来忍不住骂了一声,这都什么人啊!他怎么就眼瞎觉得王小瑞行呢,这上梁不正下梁歪!没一个有眼光的!
他……
他一扭头,就瞧见了站在旁边的褚伟民,这也是个可怜的人,他点点头就说:“伟民啊,太瘦了多吃点,对了,过两天你给我做个凳子,家里凳子不够用了。”
能照顾总要照顾一些。
褚伟民连忙道谢,不过没离开,他刚刚可听见了梅树村要找人卖肥皂,还是免费给的,这不正适合他吗!
他虽然天天不出门,可隔壁王家是有电视的,晚上的时候总会开电视,他听过梅树村的广告,也听见过梅树村的拜年,还听见过王家人议论梅树村,虽然足不出户,可他都知道。
梅树村发展这么快,如果真的能开个梅树村门市部,那对他来说,是多好的机会!
他连忙问:“马叔,梅树村那个活,王小瑞不干,我能干吗?我也是待业青年!”
马文成一瞧他就叹了口气,“我倒是觉得你合适,可你家情况不行,这怎么卖东西啊。行了,我看看以后有没有其他的合适的工作介绍给你,我给你留意着。”
褚伟民连忙说:“马叔,我听你说是一个街道一个人,那卖东西不就是在自己街道吗?不耽误我看爸妈的。我觉得我能行,我初中毕业,我会开车,我也能吃能干!”
马文成倒是真动心了,可是又一想,局长可说了,要把这事儿严肃对待,一定要选出最合适的人选,而且要尽可能帮助,争取让梅树村门市部落地南兴县。
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不可能乱来,叹口气说:“真不合适,下次啊下次!”
褚伟民就站在原地,看着马文成离开了。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听见屋子里咣当一声,仿佛是重物落了地,他连忙往屋子里跑去,就瞧见他爸已经摔在地上了,眼前还有打碎的碗。
这一看就是想自杀。
这几年这事儿也有两次,一次是听见他要放弃工作,一次是听到有个屠户家的独生女看上了他了,想嫁给他。
为了不拖累他,他们就想死,这次显然也听见了,褚伟民没说话,低头去抱他爸上床,他爹根本不愿意,一直试图挣扎,半天他都没成功,最终他吼了一声:“你干啥啊!你能不能不这样啊!你干啥啊!”
“我伺候你这么年,你们走了我咋办,我就没家了!我不能没家啊!”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三个人的哭声,谁也不想死,谁也想活着,“可不能拖累你啊!”他爹和妈说。
褚伟民抹了一把眼泪,“不拖累,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不会拖累的,这个在家干能行,我肯定!只要你们在,我就能干,怎么都能干!”
周渔因着这件事,最近一直在南州,自然也住在梅树村——她早就可以在市里置办房屋,不过蘑菇生意多是在梅树村,周朵还梅树村上着学,所以不能搬走,周渔也就回来住。
25号这天早上,周渔起床吃了饭,正准备去市里,李福军找了过来,“周总,早上五点我们巡逻,发现门口有两人拖着一辆板车等在村口,板车上还有两老人,是瘫痪的。
为首的男同志说是南兴县的,叫褚伟民,想参加那个待业青年就业的活动,专门找到这里的。他说他是退伍汽车兵,父母瘫痪所以一直没就业,从街道主任那里听说了这事儿,他觉得这个他能干。不过主任认为他带着两个瘫痪老人没法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