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严很敏感注意到温迟的措辞,他说的是“你”,甚至连一声“哥”都不愿意叫了。
他不知道如果他拒绝,温迟会做出什么,可他的沉默,就是在无言的拒绝温迟。
温迟见他不说话:“我最后问一次,能让他们别盯着我了么?”
长久的沉默中,温迟摔门走了。
沈初严追到楼下,握住温迟的手腕:“你去哪儿?”
温迟第一次甩开了沈初严的手:“我要去学校住宿,回去搬东西。”
即便温迟已经尽可能让语气平静温和,可沈初严还是觉得胸口很闷:“就为了叶津?”
温迟冷笑:“哥哥,叶津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个符号,他被哥哥的人打进了医院,哥哥连一句他伤得重不重都不问,就只关心些没用的事?”
“看来叶津说的果然没错,在你们这些权贵眼里,只要跟你们的利益无关,其他就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温迟说完,转身走了,沈初严捂着胃回到办公室,看到陈有为在办公室等他。
沈初严觉得自己这样太狼狈了。
他放下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意上的事,改天聊吧。”
陈有为:“沈总胃不舒服?”
“没有。”
沈初严这样说,又下了逐客令,陈有为自然也不好再在这里呆着了。
等人走了,沈初严才拿出两粒药吃下,按着绞痛的胃,拨通了温迟的电话,温迟没接,沈初严只好打司机的电话。
“喂,沈总。”
“你慢点开,让他等我一会儿。”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小区地下车库,沈初严从车上出来,打开了温迟那边的车门:“温迟,我不让他们盯着你了,我去陪读,可以么?”
温迟的眼神很冷,甚至都不屑于看他一眼:“不可以。”
温迟说的冷硬坚决,转身走得也坚决,他怕自己再看沈初严就会心软,头也不回回了家,收拾了几件随身穿的衣服。
叶津的情况不太好。虽然大夫说只是外伤,不用住院,但住宿舍也得有人照顾他。
此事即便不是因他而起,温迟做为叶津的朋友也不会不管他,更何况还是因他而起。
叶津见到温迟拎着行李箱回来,暗自掩下内心的激动:“你……要住宿?”
“嗯,”温迟见他要起来,嘱咐了一句,“你好好养伤,别乱动,想要什么,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弄。”
叶津的视线始终落在温迟身上:“你哥……同意你住校?”
“嗯。”
即便他跟沈初严闹得再僵,他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说他哥一个“不”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温迟没再跟沈初严联系过。
刚开始的两天,沈初严给他发过消息,他回了,但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回的,沈初严大概觉得他太敷衍,后面就没再发消息过来。
拳击馆。
梁开徊:“所以按照周浅和顾谦的说法,是那个叫叶津的先故意挑事的?后面还当着顾谦的面骂周浅?”
“嗯,”沈初严道,“周浅说,他俩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叶津也很反常,几乎不还手,也不抵挡,只是一味的刺激顾谦。”
“那你没跟温迟说过?”
沈初严摇了摇头:“他不会信的,他不在现场,按关系来说,叶津跟他关系更好,他不会信周浅的一面之词。”
“而且,叶津的伤摆在那儿,温迟心软,会下意识偏向他。”
梁开徊皱了皱眉头:“这人不会喜欢温迟吧?”
“不行啊,这人又在温迟面前说你坏话,又故意挑衅受伤,装弱势者,利用温迟的同情心,心机太重,这种人肯定不能让温迟跟他走太近。”
沈初严也这样想,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得让他离温迟远一点。
梁开徊:“诶,对了,过段时间不是老爷子过生日么,你正好借这个机会把温迟叫回来,你俩好好缓和缓和关系,哎,我都替你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