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勉强平复了情绪,余光瞄到了堆叠在一起的衣服,池祈慢半拍的发现了不对劲,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细节:他记得内裤是放在最上面的。
而现在放在最上面的衣服是他的短袖睡衣。
如果自己没有记忆错乱,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谢暮调换了他衣服的位置。
苍天啊,大地啊。
想到这个可能,池祈失神的盯着天花板,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脸烧了起来,完全的不受控制。
【啊啊啊啊,人不能,至少不应该……鼠鼠我啊,没脸出去见人了。】
他生出了换个星球生活的念头,或着连夜扛着火车逃跑,总之不能坐以待毙,想着想着越发的绝望,身体再度的沉了下去。
【我果真是个爱干净的人,经常用颜面扫地。】
一墙之隔的谢暮亦是非常不好受。
他坐在床边,额前的碎发垂落,心绪乱成了缠绕的麻线,静了几分钟,起身去按房间的控制灯开关,将暖色灯光调成了明亮的白色光线。
身体里的躁动却没有因此停歇,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谢暮把这归咎于是环境太热,绝不是自己想入非非导致的,他大费周章的找到空调遥控器,把气温调低了两度。
过了会儿,又觉得有点口干舌燥的,下楼去拿了瓶冰水喝。
折腾来折腾去的,分针竟已转了一圈。
谢暮看了眼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洗好?
连丁点儿要出来的迹象都没,该不会是在浴室里当缩头乌龟,准备躲到: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在流,当时间停驻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他怕人在里面闷坏了,敲门问,“你洗好了吗?”
里面传来道略显不耐声音,“没有。”
“?”
谢暮大为困惑,发生了什么?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苦思冥想寻不到原因,幸好心声给予了他答案。
【别吵,我快出道了!】
出道?不当主播改当明星了?
谢暮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歌声。
“就让这大雨全都落下,就让你看不见我脸上的挣扎,都结束吧,说说心里话,那个最自私的人是你吗?”
明白了,在开演唱会。
他纠结了一瞬,又问,“还要多久,你洗到哪里了?”
池祈敷衍的说:“快了快了!”
【才唱到副歌部分,还早着呢。】
谢暮给出善意的提醒,“别在浴室待太久,容易缺氧。”
换来了池祈简短的三个字,“知道了。”
【这位粉丝请你冷静。】
“……”
好吧,他低估了池祈的自我调节能力,不过也好,豁达的心态有益于长寿。
池祈继续展示优美的歌声,他刚开始的确是不好意思出去面对尴尬,后面就是纯粹的洗嗨了,在浴室里倾情献唱。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他无法将其改变,干脆摆烂,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一会。
不就是又又又社死了一次吗?
人生除了生死,别的都是小事,他不care
池祈躺在床上,即使闭着眼睛也依旧毫无困意,横竖睡不着,打开手机漫无目的地浏览网页,刷到的内容都极其枯燥。
往日收藏的百看不厌的有趣视频,也变得乏味可陈。
他想了想,决定去骚扰好友。
[池祈]:你在干什么鸭~
[安洵]:在捡垃圾吃,你要一起吗?
[池祈]:不用,我和西北风就饱了。
[安洵]:(图片)(图片)(图片)出来请你吃大餐。
[池祈]:我受伤了,现在在床上躺着,去不了。
[安洵]:最讨厌和你这种扫兴的人做朋友了,我请你吃大餐,你躺床上摆架子。
[池祈]:神经病,不会好好说话就闭嘴。
对话就此终止,池祈生气的关了手机,但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很烦。
愤怒的捶打完枕头,抱着玩偶在床上翻滚时,他的腰被手机硌了下,带着怨气解锁了屏幕,开始了新一轮的聊天。
[池祈]:好热啊。
[安洵]:别怕,你的冰来了。
[池祈]:?
[安洵]:我啊,神经冰。
“……”
由于前一晚失眠,池祈被迫很晚才睡着,醒时已经日上三竿了,颇费周折的洗漱完,下楼梯时却犯了难。
以至于迟迟没有动作。
纠结时,远处的响起了脚步声。
谢暮刚出来就看到了一只垂头丧脑的独立金鸡。
没过片刻,脚步声停在了身后,金鸡眼睛亮亮的扭头,“help!help!”
池父池母今日都在家里,他不好意识再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