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有些担心地补充:“但是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随便挑了一下。收礼物的话,多少能够开心一点点点点吧?”
说着,靳开羽并拢手指比了一个极细的缝。
她眼眸湛亮,黑眸里含着期待,唇瓣微微张着,仿佛自己的答案对她而言很重要。
渠秋霜哑然失笑:“我很喜欢,很漂亮。谢谢你。也确实开心了……”渠秋霜停下来,也伸出食指和拇指,大大张开,“这么多。”
靳开羽看着她张大的手指,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打翻的碳酸饮料,咕噜咕噜,一直冒泡,她情不自禁咧唇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那您要不要试一试?”
渠秋霜却没答应,悠悠看她一眼,意味深长道:“过几天吧。”
第8章 第8章
下午一点,靳开羽和渠秋霜一同乘车去机场。
她仰靠在车后座,支着下巴看着渠秋霜,瞥过她光洁的耳垂,上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小小的耳洞痕,目光中含着幽怨。
昨晚那个耳坠没有后续,她翻来覆去问为什么不要试,渠秋霜都只是摇头,不为所动。她几乎要以为渠秋霜故意哄她,其实不喜欢,但渠秋霜又十分耐心地向她保证,绝对没有哄她,她才作罢。
天色阴翳,挂着薄薄的云层,钢筋水泥更为冰冷。
她和渠秋霜到时,丛云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左右一大拨人围着他们。
两个生面孔,一左一右扶着丛云,眉眼之间能看出和丛云夫妻二人的相似之处,靳开羽猜是赵愁澄的两位姐姐。
丛云见到她和渠秋霜又一起来,脸色更差地哼了一声。
靳开羽不太自在,但家教所致,还是顶着丛云不太友善的目光,上前问好。
丛云看都不看她,冷冷朝渠秋霜道:“怎么才来?一点都不上心。”
靳开羽心里突然就烦了,来早了有什么用吗?还不是要等着?
正欲跟她理论一番,渠秋霜轻轻递过来一个制止的眼神。
靳开羽眨了眨眼,无声地朝她说了句“好吧”,做了一个缝嘴唇的手势。
渠秋霜微不可察地朝她弯了弯唇角,移步到丛云身旁站着,道了歉,而后跟在场的所有人分别打了个招呼。
赵愁澄的两个姐姐还算礼貌,都颔首回礼,还俯身抱了抱渠秋霜。
又是互换眼泪的现场,但靳开羽发现渠秋霜只是眼眶微红,她略宽了心。
再过了半小时,停机坪附近人潮涌动,其他人的家属也被接了过来。
环境开始吵嚷,靳开羽皱了眉,从包里掏出一枚口罩,走到渠秋霜身旁,递给她。
渠秋霜一脸无可奈何,道了谢,接过口罩戴上。
靳开羽对此满意,她转头,却发现周围人都一脸不可言说,靳开羽眨眼:“你们也要吗?人多了容易感染病毒。”
她说着转头找了自己的助理:“我记得车里还有一箱,你去搬来发一下。”
丛云依旧面色不佳,赵愁澄的一个姐姐好像现在才注意到她,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
靳开羽很是自觉地上前自我介绍:“您好,我叫靳开羽,是赵老师的学生。”
赵云心看她半晌,似乎是终于把赵愁澄的告别视频里提过的人跟她对上号,但她看靳开羽的时间格外久。
靳开羽以为她要说什么,一直等着,结果她什么都没说。
靳开羽也乐得不用再进行交际,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和赵家人相处。
天际,特殊型号的飞机落地滑行,靳开羽目光缀着,直到舷窗打开,这段归家的旅途终于到了终点。
冰棺落地,盖子是透明的,但里面还蒙着白布,家属们攀着推车,一路跟着奔跑,凄厉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靳开羽在一旁摊手站着,心情极为复杂。
老实地说,身体在海水里浸泡久了,浮肿只是想象中理想状况。深海生活的动物也太多,没有大的肢体缺损已经是万幸。
再好看的人此时也面目狰狞,瞧了只会徒增伤心。
她当晚一个个帮忙收敛,那时难免心痛如绞,遑论家属呢?
她下意识去寻找渠秋霜的身影,却发现渠秋霜还站在她身旁,几乎纹丝不动,她一时不解。
渠秋霜有些冷静太过了。
不过也是好事,靳开羽四周看看,丛云和赵愁澄的两个姐姐都在跟着赵愁澄,没人注意这边。
她学着前几天,捏了捏渠秋霜的手,以示安抚。
渠秋霜侧目看她,唇角微牵了牵,反手捏了捏靳开羽掌心才松开。
那边赵愁澄的冰棺上了车,渠秋霜瞥了一眼,侧身朝靳开羽道:“我走了,再会。”
其他成员的家属都还需要安顿,靳开羽下午注定不得闲,只能跟她说:“那我晚上去看您。”
听到她的话,渠秋霜停步,回头看她,静了静,才道:“你好好休息,不用来的。”
靳开羽怕耽误她时间,伸手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