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开羽一怔,听懂她的潜台词,意思是,她可以在这个房间留宿,和她同床共枕。
她闭了闭眼,心里安静到了极点:“不好,我可能醒得很早,会打扰到你休息。”
渠秋霜也一怔,第一次有些意外,摇头失笑。
靳开羽不敢再多留,在她再次开口前迅速地爬下床:“不早啦,快点睡觉!”
说着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只是关上门后,她却没有挪步,她靠在渠秋霜卧室的墙边,颓然地蹲下身子。
一墙之隔,渠秋霜靠在床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生理反应很明显了,但刚才有人目光躲闪,根本没有注意到。
她静静看着门口,扶了扶额,陷入了沉思,想明白以后,又深重地叹了口气。
半晌,她起身下床,从衣柜里抽出要换的衣物,走到了洗手间。
一夜凌乱的梦过后,靳开羽醒来,她呆滞地摊平在床上,无神地看向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办事项滴了一声,她抹了把脸,翻身打开手机,给靳开颜发了个消息,说自己今天上午不能去公司,又给助理还有今天负责检查接待的同事也安排好具体事务。
而后便走到浴室,脱下睡衣,冲一个令人清醒的澡。
依旧是冷水,水从头顶没过,流过紧致有力的脊背,划过曲线,冰凉至极,却不解半分潮热。
她又想起了那个黏腻的梦,看着镜中的自己,给了自己一耳光,和畜生有什么分别呢?
梦里,她没有拒绝渠秋霜的邀请,她当时就势躺下,和渠秋霜同床共枕。
耳畔呼吸轻浅,渠秋霜作息和现实一样规律,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而她,心跳喧嚣,吵得自己睡不着,一直睁着眼。
在那个梦里,夜半时分,星月高悬,她终于忍不住,侧身过去。
第20章 第20章
清晨,万籁俱寂,刘阿姨还没来得及来。
今天的厨房,是她一个人的领地。靳开羽按照前天看好的视频,给渠秋霜做好了今天的早餐,依旧是营养均衡的三明治,但今天这一份她看过好几次教程。
她在下厨这件事上勉强算有天赋,味道应该不会差。
将三明治放到餐桌上,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留言,只是给琴姐发了消息,嘱咐琴姐来接渠秋霜。
早晨六点半,太阳还隐没在云层里,街边的早餐店都开始营业,但其他的店都在浅眠,闭店未开。
驱车绕了好几个圈,终于找到了一家开业的花店,老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问她:“要什么花?”
靳开羽道:“麻烦帮我包一束向日葵。”
她扫码付款,老板从花束堆里挑出开得最鲜艳灿烂的一把,给她包好。
清晨买花的人,脸上愁云密布,仿佛被人打过一巴掌,老板将花递给她:“都拿了向日葵了,喜欢向日葵的人怎么能总这种表情,高兴点!”
靳开羽依旧提不起精神,喜欢向日葵的是赵愁澄,不是她。
见她还丧眉耷眼,老板看不下去。
“来,跟我念!”老板的声音元气满满:“我决定,今天一定要开心!!”
靳开羽:……
她接过花,无奈地鞠了个躬,诚恳道:“谢谢,我尽量。也祝你今天一切顺利。”
工作日,逆行畅通无阻。上次回来花了两小时的路程,这次四十分钟就到了。
墓地的工作人员还是上次那一个,显然也记得她,说话也并不注意什么边界:“来得真勤快,里面那个是你什么人?感情这么好。”
靳开羽扯了扯唇,没有搭理这话。
感情好什么?
她走到赵愁澄的墓碑前,将花束放到碑前,凝视着照片里风华正茂的赵愁澄,内心酸楚无以复加,人甚至无法共情一星期前的自己。
不到十天,她的世界已然换了人间,以前的种种全部被推翻,只有一个人的指令是最高程序。
脑海里,像播放电影一样,她和赵愁澄的过往,渠秋霜和赵愁澄相处的日常一一浮现。
师长,好友,妻妻,觊觎。
她不敢去问赵愁澄是否可以原谅,甚至不敢和赵愁澄的照片对视。只仔细地把积了尘的墓碑擦拭了一遍,仿佛这样心里的负罪感就能少一些。
回程,手机里的消息挤满。
置顶的纯白头像也有红点,靳开羽不敢看,她点了不显示消息。
接着是一些工作上的问题,靳开羽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
一天匆匆流逝,由于她脸色不佳,办公室里笑语也少了很多。
下班,她沉吟很久,选择回了老宅,只交待琴姐说,自己有事临时出差了,让她帮忙告知渠秋霜。
琴姐疑惑:“你怎么不自己跟她说?”
靳开羽倏然沉默,她要怎么面对渠秋霜呢?昨天晚上,她……梦里的渠秋霜和现实生活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