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伊在下面扶着陈则眠:“骨相,他眉眼间的折叠度和照片有重合,而且我和他聊到整容的时候,他也特别了解。”
陈则眠身手?灵活地翻了上去:“整容不会影响演技吗?他后来还拿了影帝。”
程紫伊说:“那种胶感的整一眼假,他应该是磨骨更多吧。”
说话间,陈则眠已经翻上了房梁,猫似的靠近那个小小的天窗,外面暴雨如注,看不清玻璃外有几根栏杆。
陈则眠比划了一下:“这?个窗户太?小了,我肩膀有点难过?去,你应该没问题,先试试能不能把玻璃砸开,再看外面栏杆的情况……你穿的什么鞋?”
程紫伊反应过?来陈则眠是想找尖锐的物体?砸玻璃,立刻把鞋脱下来:“是高跟鞋,我给你扔上去。”
扔了几次以后,陈则眠成功接到了那只高跟鞋。
陈则眠手?指在玻璃上反复摩梭,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点位。
他没有着急出手?,而是停了下来,在心里默数闪电与雷声的间隔。
一道闪电过?后,陈则眠掐准时机,拿起鞋跟猛地砸向玻璃!
轰然的雷声刚好盖住了这?声巨响。
“厉害,厉害,”程紫伊在下面挥了挥拳,小声给陈则眠鼓气:“加油加油,陈则眠,你可以的。”
不知道几次雷鸣过?后,玻璃终于出现了数道蛛网般的裂纹。
汗水沿着额角滑落,陈则眠扔掉高跟鞋,改用外套包裹住拳头,又一道闪电划过?,他猛然挥出一拳,狠狠击向裂纹的中心!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玻璃应声而碎!
碎渣四溅,随着暴雨的灌注,劈头盖脸砸向陈则眠。
陈则眠闭上眼,直觉面颊微微一凉,温热的鲜血还没来得及汇集涌出,就被雨水冲走了。
他抬臂挡住水流,隔着外套掰掉残余的几块玻璃,顶着雨探头出去查看外面情况。
外面黑黢黢的,右侧隐约有微弱的灯光。
应该是看守他们的人。
窗外栏杆像是那种老式防盗窗,钢筋材质,每根手?指粗细,好在并不算密集,拆掉两?根程紫伊就能出去。
陈则眠将外套挂在栏杆上,又在手?腕上缠了几圈,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程紫伊:“!!!”
陈则眠拽着衣服,竟是直接就跳了下来,挂在半空中来回晃动,用自?身的重量吊去撬动栏杆。
他高高的挂在栏杆上,全身力量都吊在两?条手?臂上,更显得身手?敏捷,四肢修长。
雨水源源不绝,从窗口倾泻而下。
除了雨水,地上的积水也顺着窗口往里流,裹挟着泥土石块,还有细小的树枝。
陈则眠浑身湿透,乌黑的发?丝一缕一缕地沾在脸上,他垂着头,感觉自?己像是吊在瀑布上。
程紫伊此时的表情紧张又惊骇,就跟看到树上挂了只猫差不多,想伸手?接又不知对方会往哪个方向落,还有点害怕被砸。
随着时间流逝,陈则眠手?臂开始传来针刺般的剧痛,他手?指用力抓紧衣服,指甲因?过?度用力微微弯折。
终于,‘哐当’一声,一根栏杆承受不住下坠的力量,焊接处松脱,硬生生被扯断了。
陈则眠蓦地松了口气,借着惯性,继续拽另一根。
又是一声巨响,第二?根栏杆也脱落了。
陈则眠骤然失重,从五六米高的天窗上摔了下来。
程紫伊忍不住惊叫一声!
只见陈则眠凭借腰腹的力量,硬是在半空中完成翻身的动作,从后背落地转为双脚落地,单膝下蹲卸去大部分惯性,同时撑手?着力缓冲。
陈则眠轻盈地落在地上,毫发?无损。
帅是一种感觉。
暴雨倾灌似悬河泻水,又如银河滚落,成为陈则眠身后流动的背景。
他浑身湿透,但并不狼狈,反而有种难以形容的落拓与潇洒,舞台endg pose般定格了两?秒。
程紫伊大脑又瞬间停摆,莫名?联想到了短视频中的扔猫测试——
无论从哪个角度把猫扔下来,聪明?的猫猫都能四脚落地。
陈则眠定在那儿并不耍帅,他只是被杵得腿麻,一时站不起来。
缓了一会儿之后,他在下面托着程紫伊,帮助她爬上房梁。
程紫伊拍过?古装剧,有吊威亚的经验,身姿也算轻盈,而且非常能吃苦。
她知道陈则眠在下面撑着她很费力,使劲儿扒着房梁,手?掌和手?臂磨破了也一声不吭,全身都因?为过?度用力微微颤抖,还不忘自?己加油:“我可以,我有的是力气!”
陈则眠托起程紫伊的脚,用力往上一推。
程紫伊终于借力翻上房梁。
陈则眠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快走。”
雨水从上面浇下来,两?个人身上、脸上全是水。